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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離魂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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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位花神施的是靈魂之禁,禁錮著那渾身冒著青光的青龍,又築了引魂之穹,一邊壓制碧火珠的暴動,一邊源源不斷地輸送仙力到引魂之穹,築成厚厚的仙障。他身上的生氣源源不斷,引得荒地風暴全都靠近這裏,形成一個風暴的大漩渦。

白厝盯著那張陌生的臉,楞了一下。果然,不是若谷。回過神,白厝轉身起舞,施焚心咒,引來天界業火直指青龍。她的左手繞花,凝成一束綠光。那是龍女的離魂術。碧火珠是無妄海的懲戒神器,更是生生世世不得安寧的困靈。

被碧火珠困住的龍族,最後,它的元神魂魄都會成為碧火珠的一分子。其實,碧火珠就是收納那些違背龍族道義,作惡多端的孽龍的神魂的容器。真正困住青龍的,是碧火珠裏被困了千千萬萬年的神魂。它們好不容易能吸食一點生氣,自然不會輕易放棄。

而若谷便是在收服青龍時,被碧火珠反噬,被困靈吸食了元神,才會長眠甚至仙體消散。

離魂術起,綠光連成一道,散出經脈般的生氣,正中青龍心口。只聽青龍發出震天的龍嘯,隨後龍身翻騰蜷縮著痙攣著,極其痛苦的模樣。一陣又一陣的龍嘯,一聲又一聲的哀嚎,荒地原本染塵的天空,隨著陣陣龍嘯變得暗沈沈的,濃郁的雲層像是潑墨了般,黑壓壓一大片,像是要滴出墨汁來。

這時,有一道白光從青龍身體裏迸發,在一片漆黑中,灼傷人眼。白厝的焚心術種在青龍心口,青龍一聲嘶吼,轟然倒地,在炙熱的荒地大地上,抽搐著。花神旋即收起靈魂之禁,將他體內的生氣供往引魂之穹。

白光之下,碧火珠瑩瑩泛著黃光。白厝立於引魂之穹正上空,以左手的綠光為中心,旋舞而上。右手捏起浣花訣,粉色的花瓣雨落下,凝成一把花傘,籠罩著瑩色的碧火珠。

不歸呆立在外圍,原本被風暴沖散的天兵天將也漸漸圍聚過來。龍女曼妙的身姿,花神堅毅的背影,在這種絕境中,深深刻印在他們心上。

漸漸地,風暴停歇,有來自遠古的梵唱聲,從天邊傳來。那是上古時期的安魂曲。白厝閉著雙眼,憑本能唱出安魂曲,引得沈寂在四方的神魂相合。

花傘收攏,攏起被安撫了的碧火珠,飛入白厝仍牽著一縷綠光的左手中。白厝一收手,欣然落地。花神這才撤去引魂之穹,微微顫了顫,站穩了。這一仗,耗了他太多仙力。

這些天兵的領頭人見此情景,忙站出來道:“花神不愧是天界不敗的戰神,我等這便去回奏天帝。”說完,就要抓走地上奄奄一息的青龍。

“仙友且慢。”白厝阻了前來收屍的天兵,抿唇一笑:“這青龍恐怕不能讓你們帶走。用碧火珠所困的龍,定是我無妄海的俗事。這青龍,我得帶回無妄海好好查問一番才好。”

“這……”那領頭人正為難間,花神拂了拂袖說:“竹厘子,你去覆命吧。這青龍確實只有無妄海才有法解決。就依她吧。”

“既然花神都這麽說了,那便罷了。”那位叫竹厘子的將領朝白厝示禮:“龍女果然非凡,竹厘子先行覆命。日後定親赴無妄海,以謝今日之恩。”說罷,領著一眾天兵消失在荒地。

白厝快步跨過,站在花神身前。花神彎了彎唇,蒼白的唇色昭示著他此刻的虛弱。

白厝咬咬唇,指尖刺破指腹,取了一滴龍血。以龍血為媒,引天地生氣,施紫荊回天之咒。在一息之間,天地變色,而後又恢覆如常。那滴凝聚生氣的龍血沒入花神眉心。

花神只是蹙了蹙眉,沒有說話。

龍血被他吸收後,他能感覺到天地間的生氣向他湧來。方才對抗碧火珠時耗失的生機,在那一瞬全數回到他體內。

白厝見他恢覆血色,松了口氣,然後問他:“你是花神?你怎麽知道這條青龍身上的是碧火珠,你又是如何知曉碧火珠與無妄海的事情?你……”

白厝見他笑了,不由得一頓。

花神笑岑岑地說:“龍女一連問那麽多問題,我先回答哪個?”

白厝楞楞地說:“自然是一個一個回答啊!”

花神見狀,收起笑容,正色道:“我是。”眉一挑又道:“至於碧火珠,我也不知道如何曉得。”

白厝分辨半天,才明白他那句“我是”是在回答她的“你是花神”一時間,兩人目光相對沈默了。

不歸在一旁看著,白了一眼沈默的兩人,指著地上一團爛泥的青龍喊道:“我說,你們打算就一直站下去?”

白厝轉過頭,瞧了瞧不歸,又看了看花神,脫口問:“你們,認識若谷嗎?他……也是花神!”

花神聞言,望著她的眼,眸色裏波瀾不驚,仿佛什麽都沒聽到。而不歸則嗤笑道:“也是花神?開什麽玩笑,花神掌管花事,歷來只有一位花神。除非花神隕落,才會有新的花神誕生。你眼前這位花神掌管滎迎臺十幾萬年了,你不過兩萬歲,上哪認識別的花神?”

“真的,不知道嗎?”白厝喃喃道,目光轉向地上的青龍,“那,我知道的你,又是什麽?”如果真的只是她的夢,為何會如此逼真?

白厝不相信,不相信一切都只是幻影。但是,不管如何,這條青龍也要先解決。她祭出囚籠,將青龍困起,在囚籠上附上真言,告知伽奈。然後就看見那個圓滾滾的籠子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縮小,最後消失不見。

龍女一出手就是大手筆,不歸對無妄海的神秘多了一分探究。往常只道,是上古神族的神力遺跡,現下一瞧上古神族雖長眠不起,留下的一點神力也威力無比。

不歸盯著囚籠消失的地方,出聲道:“你把它弄哪去了?”

白厝眼都沒擡,答道:“自然是無妄海底。”

不歸恍然大悟,琢磨著,什麽時候去一趟無妄海,滿足自己不斷膨脹的好奇心。白厝不死心,電光火花間,她想到了與他們相熟的紫微星君。花神一直分有一縷神識關註著白厝,自然沒有錯過白厝那突然發亮的神情。

白厝二話沒說,飛走了。花神覺得有趣,一邊搜尋她的氣息,一邊跟著去。

白厝落在命格宮門口,正巧遇上小前巡視檢查。她興沖沖朝他打了招呼:“小前,好久不見。”然後就看到小前一臉茫然:“好久不見……我們見過?”

白厝伸出的右手,搖了搖,尷尬地收了回來。是了,如果時間溯回到她剛從沈睡中醒來,那她根本就不認識小前,也不認識書留星。可是,明明她已經和他們認識很久了。

白厝片刻尷尬後,又鼓起勇氣,說:“我們當然見過啊,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就是小前呢。我還知道,你最愛吃桃。你說,我說的對不對?”說著,還眨了眨眼睛,就像以前欺負小前的時候那樣。

小前疑惑道:“咦,你怎麽知道,我喜歡吃桃?可惜,這後院的土質不好,種出來的桃都不長個,比我的指甲蓋還小。”

“比你的指甲蓋還小……”白厝吐了吐舌頭,跟著念叨。這句話,小前從種下的桃樹結果的那天開始,就一直念叨,幾百年都不曾變過。白厝都能背下來了。

小前見她嘰裏咕嚕念著什麽,八卦心起,便問“你嘀嘀咕咕說什麽呢?”

“啊,我什麽也沒說,什麽也沒說。”白厝嘻嘻哈哈地岔開話題,問他:“留星在嗎?”

“噫,你還認識仙君?難道我們以前真的見過?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,我已經開始記憶退化了?”說到後面,小前已經變得低聲自言自語。

白厝在一旁扶額。

似乎所有的事件都說明,除了若谷,她遇見的那些人都是真實存在的,並不是她混亂的臆想。究竟發生了什麽,會讓一個上神消失不見,甚至沒有半點存在過的痕跡?

她記的,那段記憶的最後,是伽奈化龍失敗,她想殺了若谷,然後就沒了。所以,是她殺了若谷,然後又回到一切因緣的起點。因為若谷死了,所以,抹殺了所有若谷存在的痕跡嗎?

一念起,白厝有一刻的慌張。她不是真的要殺若谷的。只是若谷負了她,還弄丟了她的藍玉珠,才讓她眼睜睜看著伽奈死在她眼前,她卻什麽也幫不了。那時的無助,那時的痛恨是多麽地殘忍,她才會一時失控……

跟來的花神眼瞧著白厝前一刻還嘻嘻哈哈地調戲小前,後一瞬卻像遭遇了什麽極痛的變故,變得慌張,無力,甚至有些犯癡。他立馬現身,以仙力護住白厝的心神。

小前見突然冒出個人來,嚇了一跳。仔細一瞧,原來是花神,便朝花神施了一禮。正要說紫微星君采風去了,就見花神抱著暈了的女仙,飛走了。小前瞪大了雙眼,暗暗嘆息:真是世風日下,連淡如君竹的花神也……真是,有傷風化。不過,好像很適合仙君手上,還未寫進命格的紈絝?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有點遲了~不能怪我。蠢作者昨天突擊練科二,今天上午考試,然後,沒錯,蠢作者沒有過~泥萌嘲諷吧,蠢作者絕對不會哭的~嚶嚶嚶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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